未来历史学家再现中国的悠久历史时,很可能会把2017年划为一个重要的节点。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年,甚至参与了一些重大活动。我与中国的领导人和专家人士进行对话,追寻意义所在。
然而,直到我开始从中国国内的角度回顾2017年,寻找主题和趋势,思考往日所知、预测来日所至,我才意识到这种机遇实在弥足珍贵。显而易见,几乎每一个重大事件,都印刻着习近平主席的强大领导力和宏大愿景。
以下为2017年重大事件回顾:
1月:习近平主席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发表了一场令人难忘的演讲,拉开了2017年的序幕,他为全球化、自由贸易、经济开放和自由化进行了强有力的辩护。这是中国国家元首第一次在达沃斯发表演讲。在习近平主席的领导下,中国积极维护国际秩序、推动全球治理。
3月:一年一度的“两会”似乎比往日释放出更多的能量。2017年全国两会最大的亮点是通过民法总则草案,距离中国编撰完成期待已久的、统一的民法典又近了一步。
我感觉到代表们变得更加自信,他们更愿意在两会上为自己代表的群体发声,这对于中国协商民主的发展至关重要。这一点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全国政协代表们通常是各自领域的权威专家,他们虽然没有立法权,但拥有可以施加影响、推动改革的道义力量。
“一带一路”影响力凸显
5月: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这是中国本年度的外交亮点。来自130多个国家的代表出席论坛,其中包括29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论坛的目标是转变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结构:建设基础设施、促进互联互通,推动发展,减少贫困和严重失衡,推动南南合作,以及振兴全球化。
习近平主席将“一带一路”倡议称作“世纪工程”。
7月:中国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这是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沉思的时刻,在经济自由度和竞争力方面,香港长期占据全球领先地位。香港继续繁荣发展,它的生活方式和经济活力得到很好的保存。不过时代在改变,随着上海和深圳的强势崛起,香港面临新的挑战。
8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庆祝建军90周年。在吉布提建立的中国首个海外保障基地不仅具有象征意义,更具有实质意义。军委主席习近平发表讲话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正在成为一支“强大”的信息化军队。“中国人民珍爱和平,我们决不搞侵略扩张,但……谁都不要指望我们会吞下损害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
9月: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在中国福建省厦门市举行。金砖五国——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对全球经济和政治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中国推动金砖峰会成为一种新的多边全球治理平台。
中共十九大和新时代
10月:正如众人所预料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成为今年最大的亮点和重点。会议报告的影响之深远、意义之重大,令人印象深刻。而我见证了历史,看到了六个亮点。
第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被写入中国共产党的党章,它建立在以人为本和民族复兴两大支柱之上,运用新的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推动新型经济增长。
第二,“新时代”,旨在通过政策激励来改变游戏规则,它是一个概念透镜,可以用来审视构成习近平总书记的思想方法和中国共产党新的前进方向的目标、策略和理念。
“新时代”构想分为三个时间段:从现在到2020年中国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从2020年到2035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从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把“中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到2050年左右,中国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是中国的第二个“百年目标”(2049年是新中国成立100年)。
第三,中国“新时代”的“主要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包括人民“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今后,这一新时代的主要矛盾将指引中国的国内事务和政策走向。
第四,中国共产党在治理国家方面发挥的领导作用不断扩大,全面从严治党继续强化。中国共产党将更深地嵌入政府机构和社会部门,通过自我改革和净化,党的执政变得更加严格和全面。反腐败斗争不仅继续下去,还会得到巩固发展。
第五,“新时代”让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为解决世界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国将采取积极主动的外交策略,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
第六,我看到中国的新领导班子——七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走上舞台,他们将对中国的未来发展发挥重要作用。
形式即为实质
11月: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访华受到“国事访问+”的超高规格接待。除了盛大、隆重的欢迎仪式外,特朗普夫妇受邀参观故宫博物院,美方随团企业与中国公司签署2530亿美元(约合1.66万亿元人民币)的巨额大单,创下世界纪录。虽然有人称这个数字是形式大于实质,但在这里,形式即为实质。习近平主席和特朗普总统都称赞此次访问“成功且具有历史意义”。
在敏感问题上,可以看到中美立场均有所让步。譬如贸易方面,习近平主席称赞中美双方经贸合作将“给两国人民带来巨大利益”。特朗普总统寻求在“为我们的工人营造一个公平竞争环境”的基础之上改善对华贸易,解决贸易分歧。
特朗普访华结束后,中国宣布将放宽金融业的外资投资比例限制,涉及证券、银行、保险等多个领域。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国务院设立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以加强金融监管、防范金融风险。这一新的高级别机构将有权作出改革发展相关决策、协调货币政策问题、制定金融政策和相关的财政和工业政策,进而完善金融监管体系。
在越南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再次发出推动全球化更加开放、均衡和包容的呼声,称赞地区多边主义符合共同利益,强调“一带一路”倡议有助于推进全球互联互通。
习近平主席的演讲中最打动我的是他为扶贫减贫事业所作出的努力。他表示:“让所有贫困人口脱贫,是中国政府对人民作出的承诺,也是我牵挂最多、花精力最多的一件事情。”
“牵挂最多”、“花精力最多”,一位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口中出现这样的表述,实在是不同寻常。这是习近平主席发表的最清晰声明,说明扶贫减贫是他心目中的第一要务。
主要矛盾显现
一些公众关注的事件从一个侧面揭示出,习近平主席宣布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转化是多么有预见性、是多么充满智慧。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出版发行。这本书共有习近平主席的讲话、谈话、批示、贺电等99篇,为了解习近平主席的思维方式和想法、理解中国的新指导思想以及构成新指导思想的特定元素提供了一个宝贵的资源。
月底,习近平总书记倡导推进“厕所革命”、升级中国的厕所系统。中国要成为一个更加文明的社会,人民的卫生状况必须得到改善和提升(农村地区尤为如此),同时,中国旅游业要发展繁荣,更干净更卫生的厕所也是必需的。这表明,让中国人民过上更美好的生活,是习近平主席做出的一份实实在在的承诺。
四大国际盛事
12月:本月的前九天,习近平主席参与了四场国际盛事,强调要共同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上,习近平主席描述了四种未来景象:一个远离恐惧、普遍安全的世界;一个远离贫困、共同繁荣的世界;一个远离封闭、开放包容的世界;一个山清水秀、清洁美丽的世界。
在致第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贺信中,习近平主席阐述互联网如何为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带来新挑战。
在致2017《财富》全球论坛的贺信中,习近平主席呼吁通过开放和创新推动全球经济增长,承诺放宽和推动在华贸易和外国投资。
在致首届“南南人权论坛”的贺信中,习近平主席强调“人权事业必须也只能按照各国国情和人民需求加以推进”。
“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是一种道路设定,让全世界都注意到,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导下,处在变革中的中国共产党充满自信和骄傲地登上全球舞台。同时向全世界,尤其是发展中国家,阐释政党领导和政党建设的发展红利。而讨论的焦点也转变为中国模式如何让其他国家受益。
在一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改善数字基础设施、促进数字资源整合和共享、保护数据安全,从而更好地服务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到2030年,中国将成为大数据领域的世界领军者,以及人工智能全球创新中心。
2017年最后一个重头戏是一年一度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会议确定今后三年的三大攻坚战: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和污染防治。设定三年目标本身就是一种创新,可以强化长远规划,减轻压力、不用仓促做出决策,同时给市场以稳定的预期。
为了防范金融风险,中国将坚决打击违法违规金融活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坚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
同时,中国政府将“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进一步开放市场。
理论基础
经历了五年的“实践”,中国经济发展的理论基础如今被称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这一思想主要是基于习近平总书记的新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发展,这一直是他的经济哲学的核心要义。
今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首次出现除经济之外的议题。会上深入探讨了多个公众关切问题,譬如中小学生课外负担重、就业性别歧视和网上虚假信息诈骗。这清楚地表明如今中国“新时代”的“主要矛盾”正在驱动国内政策走向;中国人民寻求“更美好的生活”,政府必须作出回应。
2017年,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导下,中国在所有重要领域设定了国内发展和国际参与的前进轨道,时间跨度从未来30多年到本世纪中叶,再到2050年。
每一年都会出现新的挑战。毋庸置疑,中国前行途中也将面临重大挑战。2018年,中国将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全球拭目以待。
(本文作者为罗伯特·劳伦斯·库恩,美国公共知识分子、国际企业战略规划师、投资银行家、中国专家和时事评论员,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 )《走近中国》栏目主持人)
